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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深夜的樱树除了偶尔会飘落的花瓣之外,几乎就是凝铸在空间里的,不动声色地等待白昼来临,然后才有资本装点最美的一方姿态。
他们又何尝不是呢?
百鬼夜行,百鬼夜行,一定程度上来说,只有夜才是真正属于妖怪们的。
他们就这么静静地喝着酒,并不多的量,浅斟慢酌。萤草品着口中醇厚微辛的清酒,时不时偷瞄几眼那个仿佛酒劲已经上来了的大妖怪,手持酒盏轻拢慢捻,不复昔时的清冷,举手投足间都是一种清贵慵懒的味道。
“前阵子那个小姑娘给了我一副新模样,倒可以给你看看。”
他似乎是突然有了兴致一样地开口,搁了杯盏掐了诀,忽然就幻化了模样。
萤草一刹那竟是看呆,手悬在半空,连酒都不再往口边送。
浓重的夜色里,他身着墨绿与暗红织成的袍,展开纯白的翅膀,头上斜斜地戴着鬼面具,眼边绘着妖冶如鬼使兄弟的赤色长线,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哪里,仿佛是终于沾染了尘世气息的谪仙,却美到让人近乎窒息的地步。
如果一定要让萤草用一个词来形容一下他现在的模样的话,她很想借用人类的一个词——花魁。
虽然这很折损他作为ssr的尊贵,但是萤草觉得,大概也找不出一个比它更加适合的词了。
“不好看么?”
他皱了皱眉,弯下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。
他大概是真的喝出了几分醉意,略微有些站不稳地注视着她,头发漆黑,映着墨色眸间似乎有星光在闪烁,可他弯腰的时候,却浑然不觉这个时候的他有多诱人。
诱人的,如果萤草现在能黑化的话,都想把他吃掉。
可萤草还是个孩子。
于是她一动不动地注目着他,丝毫移不开自己的视线。
长久,还是他先打破了这一僵局。
萤草身后一重,便被他用翅膀包拢进了怀里,然后有一双手缠了上来。身前是他靠近放大的脸,浓厚的酒香弥散,激的草木化体的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要跟着醉了。
这个大妖怪,平时清寂的很,却在一番醉酒之后原型毕露。
然这样的他,反而还显得更真实了一点。
“萤。”
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的呢喃,他箍紧了怀里这具柔软的身体,突然感觉有不同于酒气的热气上头。
他清楚那是什么,也没打算克制,借着酒劲,思绪片刻,他闭了闭眼,然后调头吻上了她的唇,掠夺着她的全部气息。
“萤……今晚,我们补一个春宵,好不好?”
[光写这个,我就要,羞耻致死了……]